廳級干部被控受賄約2500萬元，智豪律師辯護降低1000萬元、認定自首，從輕判處十一年
- 智豪民商網
- 2017-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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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案情簡介
李某某，男，1950年出生，漢族，研究生文化，重慶某區國土局原局長（廳級）兼某建設公司董事長，因涉嫌犯受賄罪2015年4月被刑事拘留，后被執行逮捕。
起訴書指控，李某某利用擔任某區國土局局長兼某建設公司董事長的職務便利，為請托人在承接項目工作中給予幫助，先后收受七名行賄人現金、古董、字畫、商鋪合計人民幣約2500萬元。
公訴機關認為，李某某利用職務之便，收受他人財物，數額特別巨大，為他人謀取利益，其行為已觸犯《刑法》第385條之規定，應當以受賄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二、接受委托
李某某被偵查機關采取強制措施后，家屬已經為李某某前后委托數名律師擔任其辯護人，前往看守所會見、了解案件情況。2015年11月，案件偵查終結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律師閱卷后發現指控李某某涉嫌受賄近2500萬元，雖然當時《刑法修正案（九）》已經通過并施行，但根據當時的司法實踐狀況，極有可能判處無期徒刑（貪污賄賂犯罪司法解釋出臺之前）。李某某家屬通過朋友極力推薦，前來智豪所，解除之前的律師，決定委托智豪律師擔任李某某審查起訴和一審階段的辯護人，希望能夠為李某某爭取最輕的判罰結果。
三、團隊討論
智豪律師接受委托后，第一時間前往檢察院查閱、復制全案證據材料，經閱卷后在一周內將本案提交團隊討論。團隊討論中，智豪律師提出本案的兩個辯護重點：一是自首的認定，二是犯罪金額的認定。就自首認定問題，智豪律師提出本案屬于典型的電話通知到案，司法實踐中對職務犯罪的電話通知到案自首認定掌握比較嚴格，必須有充分證據證明行為人明知相關單位通知他是為了調查其涉嫌犯罪的相關情況，行為人仍然主動前往，且到案后如實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智豪律師分別提出了“電話通知到案”的不同司法判例。就犯罪金額問題，智豪律師提出，司法評估報告對商鋪的評估時間點不當，應當以李某某收受房屋的時間為評估時間點，而不應以過戶的時間作為時間點進行評估，否則將不當地要求被告人對房產十年內的增值金額承擔受賄罪的刑事責任。同時，智豪律師一并審查了司法評估報告的程序問題和實體問題，力圖從司法評估報告本身找出問題，申請辦案單位重新鑒定。
法院審理過程中，智豪律師經多次團隊討論，庭前、庭后與承辦法官交換意見、申請調取證據、重新鑒定，貫徹和執行團隊討論的上述辯護方案。
四、律師辯護
本案辯護的成功之處在于：第一，經過智豪律師的極力辯護，最終法院采信智豪律師的辯護意見，認定李某某具有自首情節；第二，智豪律師以司法評估報告程序問題向法院提出重新鑒定，法院中止審理后，委托司法鑒定機構重新鑒定，并最終采信智豪律師的意見，以李某某收受商鋪的時間作為時間點認定受賄金額，降低指控金額1000萬元。最終，本案從最開始可能會判處無期徒刑（本案偵查終結時的指控金額和貪污受賄犯罪量刑標準），降至最低——有期徒刑十一年。
1.“電話通知到案”認定自首
智豪律師會見李某某過程中了解到他屬于“電話通知到案”，司法實踐中對“電話通知到案”是否屬于自首一向爭議較大，并且職務犯罪中“電話通知到案”認定自首時掌握的比普通犯罪更為嚴格。智豪律師據此對相關人員進行調查、訪談，掌握充分的線索和材料后庭前向法官提出申請，希望法院調取相關證據，證明李某某具有自首情節。
智豪律師與承辦法官交換意見時強調：“案發前，李某某已經知道紀委調查其涉嫌犯罪問題；案發當天，經紀委通知后，李某某明知紀委調查自己涉嫌受賄問題，在能夠逃跑的情況下沒有逃跑，而是按照電話通知，主動到紀委指定的地點接受組織調查，并如實交代了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實，依法應當認定為自首。”同時，智豪律師提供了相關證人名單，希望法院能夠依職權向這些證人調查核實，以證明智豪律師提出的上述觀點。
法院根據智豪律師的調取證據申請，法院庭前向紀委調取了李某某的“到案經過”，庭審中，針對李某某的自首問題，智豪律師提出“根據司法認知，由于紀律監察部門的特殊性質，被紀律監察部門通知到指定地點或被告知進行調查談話，嫌疑人就可能已經認識到了自己行為具有犯罪的性質。因此，我們要嚴格區分兩種情況下的調查談話：一種情況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紀律監察機關直接找到嫌疑人或者誘騙嫌疑人到指定地點，進行調查談話；另一種情況是，嫌疑人已察覺案發，紀律監察機關通過電話或書信等通知其到指定地點接受調查談話。前者情況下，嫌疑人已經處于辦案機關的控制之下，喪失了人身自由，不具備自動投案的可能性。后者情況下，嫌疑人仍然處于人身自由的狀態，認識到了案發的可能，對可能的司法行為完全具備主動配合和自愿接受的可能。”本案中，李某某即屬于第二種情況，是在人身自由狀態下，經自主意志決定前往辦案單位接受調查，故符合自動投案。最終，法院采信智豪律師的上述意見，認定李某某具有自首情節。
2.申請重新鑒定，降低指控金額1000萬元
就控方指控的約2500萬元受賄金額而言，商鋪價值幾乎占一半的金額；進一步審查后，智豪律師發現司法評估存在極大的問題，因此，智豪律師將商鋪價值作為減少指控金額的重點。商鋪價值評估最大的問題在于，辦案單位錯誤地將評估時間置于被告人收受商鋪近十年后的過戶時間，而不是收受商鋪的時間，同一處房產十年間的增值是巨大的。智豪律師堅定地提出，應當以被告人收受商鋪的時間作為評估的時間點而不是十年后的過戶時間。
發現評估時間點錯誤，只是找準突破口，重要的是如何要求說服法院重新鑒定。司法實踐當中，辦案機關作出一次司法鑒定之后，辯方申請重新鑒定必須提出充分的理由，否則重新鑒定很難實現。因此，智豪律師除了找出上述實質的評估不公正之后，還要找出鑒定程序中的問題——如果鑒定程序出了問題，司法機關必須重新鑒定，這是司法鑒定中的硬傷。
智豪律師詳細審查上百頁的司法評估報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最終發現了評估過程中一個無法彌補的程序錯誤：評估人員根本沒有親自現場勘查，而是派了助理代為勘查。智豪律師隨即查詢了房地產評估的相關規定。其中，1999年施行的《房地產評估規范》4.0.5規定，“估價人員必須到估價對象現場，親身感受估價對象的位置、周圍環境、景觀的優劣。”2015年12月1日起施行的《房地產評估規范》3.0.7規定，“房地產具有獨一無二特性，且其價值、價格與區位密切相關，只有身臨其境才能真正了解和認識它，因此實地查勘估價對象是做好房地產估價不可省略的工作步驟。任何房地產估價項目，應至少有一名參與該項目的注冊房地產估價師負責實施估價對象實地查勘工作。”然而，本案商鋪評估中，估價人員沒有進行實地查勘；實地查勘的估價人員并非參與該項目的注冊房地產估價師。智豪律師據此向法官多次交換意見，最終法院不得不裁定本案中止審理，再次委托司法機構進行評估，同時采信了智豪律師提出的評估時間節點。最終，第二次評估后房產價值比第一次評估降低了1000萬元。
五、案件結果
本案中，受賄款一部分被揮霍，另一部分被投資詐騙，贓款均無法退出；同時由于家中有兩位重病老人，李某某也無力繳納罰金。在沒有退贓、繳納罰金的情況下，李某某極有可能被判處十四年左右的有期徒刑（貪污賄賂犯罪司法解釋出臺之后），但是通過智豪律師的努力，法院采信智豪律師的辯護意見，減少受賄金額1000萬元、認定自首情節，同時結合李某某的認罪悔罪態度，最終從輕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李某某及其家屬對智豪律師的辯護工作充分認可、十分感激。
六、關聯法律法規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貪污賄賂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貪污或者受賄數額在三百萬元以上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數額特別巨大”，依法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貪污數額在一百五十萬元以上不滿三百萬元，具有本解釋第一條第二款規定的情形之一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其他特別嚴重情節”，依法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受賄數額在一百五十萬元以上不滿三百萬元，具有本解釋第一條第三款規定的情形之一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其他特別嚴重情節”，依法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李某某，男，1950年出生，漢族，研究生文化，重慶某區國土局原局長（廳級）兼某建設公司董事長，因涉嫌犯受賄罪2015年4月被刑事拘留，后被執行逮捕。
起訴書指控，李某某利用擔任某區國土局局長兼某建設公司董事長的職務便利，為請托人在承接項目工作中給予幫助，先后收受七名行賄人現金、古董、字畫、商鋪合計人民幣約2500萬元。
公訴機關認為，李某某利用職務之便，收受他人財物，數額特別巨大，為他人謀取利益，其行為已觸犯《刑法》第385條之規定，應當以受賄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二、接受委托
李某某被偵查機關采取強制措施后，家屬已經為李某某前后委托數名律師擔任其辯護人，前往看守所會見、了解案件情況。2015年11月，案件偵查終結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律師閱卷后發現指控李某某涉嫌受賄近2500萬元，雖然當時《刑法修正案（九）》已經通過并施行，但根據當時的司法實踐狀況，極有可能判處無期徒刑（貪污賄賂犯罪司法解釋出臺之前）。李某某家屬通過朋友極力推薦，前來智豪所，解除之前的律師，決定委托智豪律師擔任李某某審查起訴和一審階段的辯護人，希望能夠為李某某爭取最輕的判罰結果。
三、團隊討論
智豪律師接受委托后，第一時間前往檢察院查閱、復制全案證據材料，經閱卷后在一周內將本案提交團隊討論。團隊討論中，智豪律師提出本案的兩個辯護重點：一是自首的認定，二是犯罪金額的認定。就自首認定問題，智豪律師提出本案屬于典型的電話通知到案，司法實踐中對職務犯罪的電話通知到案自首認定掌握比較嚴格，必須有充分證據證明行為人明知相關單位通知他是為了調查其涉嫌犯罪的相關情況，行為人仍然主動前往，且到案后如實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智豪律師分別提出了“電話通知到案”的不同司法判例。就犯罪金額問題，智豪律師提出，司法評估報告對商鋪的評估時間點不當，應當以李某某收受房屋的時間為評估時間點，而不應以過戶的時間作為時間點進行評估，否則將不當地要求被告人對房產十年內的增值金額承擔受賄罪的刑事責任。同時，智豪律師一并審查了司法評估報告的程序問題和實體問題，力圖從司法評估報告本身找出問題，申請辦案單位重新鑒定。
法院審理過程中，智豪律師經多次團隊討論，庭前、庭后與承辦法官交換意見、申請調取證據、重新鑒定，貫徹和執行團隊討論的上述辯護方案。
四、律師辯護
本案辯護的成功之處在于：第一，經過智豪律師的極力辯護，最終法院采信智豪律師的辯護意見，認定李某某具有自首情節；第二，智豪律師以司法評估報告程序問題向法院提出重新鑒定，法院中止審理后，委托司法鑒定機構重新鑒定，并最終采信智豪律師的意見，以李某某收受商鋪的時間作為時間點認定受賄金額，降低指控金額1000萬元。最終，本案從最開始可能會判處無期徒刑（本案偵查終結時的指控金額和貪污受賄犯罪量刑標準），降至最低——有期徒刑十一年。
1.“電話通知到案”認定自首
智豪律師會見李某某過程中了解到他屬于“電話通知到案”，司法實踐中對“電話通知到案”是否屬于自首一向爭議較大，并且職務犯罪中“電話通知到案”認定自首時掌握的比普通犯罪更為嚴格。智豪律師據此對相關人員進行調查、訪談，掌握充分的線索和材料后庭前向法官提出申請，希望法院調取相關證據，證明李某某具有自首情節。
智豪律師與承辦法官交換意見時強調：“案發前，李某某已經知道紀委調查其涉嫌犯罪問題；案發當天，經紀委通知后，李某某明知紀委調查自己涉嫌受賄問題，在能夠逃跑的情況下沒有逃跑，而是按照電話通知，主動到紀委指定的地點接受組織調查，并如實交代了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實，依法應當認定為自首。”同時，智豪律師提供了相關證人名單，希望法院能夠依職權向這些證人調查核實，以證明智豪律師提出的上述觀點。
法院根據智豪律師的調取證據申請，法院庭前向紀委調取了李某某的“到案經過”，庭審中，針對李某某的自首問題，智豪律師提出“根據司法認知，由于紀律監察部門的特殊性質，被紀律監察部門通知到指定地點或被告知進行調查談話，嫌疑人就可能已經認識到了自己行為具有犯罪的性質。因此，我們要嚴格區分兩種情況下的調查談話：一種情況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紀律監察機關直接找到嫌疑人或者誘騙嫌疑人到指定地點，進行調查談話；另一種情況是，嫌疑人已察覺案發，紀律監察機關通過電話或書信等通知其到指定地點接受調查談話。前者情況下，嫌疑人已經處于辦案機關的控制之下，喪失了人身自由，不具備自動投案的可能性。后者情況下，嫌疑人仍然處于人身自由的狀態，認識到了案發的可能，對可能的司法行為完全具備主動配合和自愿接受的可能。”本案中，李某某即屬于第二種情況，是在人身自由狀態下，經自主意志決定前往辦案單位接受調查，故符合自動投案。最終，法院采信智豪律師的上述意見，認定李某某具有自首情節。
2.申請重新鑒定，降低指控金額1000萬元
就控方指控的約2500萬元受賄金額而言，商鋪價值幾乎占一半的金額；進一步審查后，智豪律師發現司法評估存在極大的問題，因此，智豪律師將商鋪價值作為減少指控金額的重點。商鋪價值評估最大的問題在于，辦案單位錯誤地將評估時間置于被告人收受商鋪近十年后的過戶時間，而不是收受商鋪的時間，同一處房產十年間的增值是巨大的。智豪律師堅定地提出，應當以被告人收受商鋪的時間作為評估的時間點而不是十年后的過戶時間。
發現評估時間點錯誤，只是找準突破口，重要的是如何要求說服法院重新鑒定。司法實踐當中，辦案機關作出一次司法鑒定之后，辯方申請重新鑒定必須提出充分的理由，否則重新鑒定很難實現。因此，智豪律師除了找出上述實質的評估不公正之后，還要找出鑒定程序中的問題——如果鑒定程序出了問題，司法機關必須重新鑒定，這是司法鑒定中的硬傷。
智豪律師詳細審查上百頁的司法評估報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最終發現了評估過程中一個無法彌補的程序錯誤：評估人員根本沒有親自現場勘查，而是派了助理代為勘查。智豪律師隨即查詢了房地產評估的相關規定。其中，1999年施行的《房地產評估規范》4.0.5規定，“估價人員必須到估價對象現場，親身感受估價對象的位置、周圍環境、景觀的優劣。”2015年12月1日起施行的《房地產評估規范》3.0.7規定，“房地產具有獨一無二特性，且其價值、價格與區位密切相關，只有身臨其境才能真正了解和認識它，因此實地查勘估價對象是做好房地產估價不可省略的工作步驟。任何房地產估價項目，應至少有一名參與該項目的注冊房地產估價師負責實施估價對象實地查勘工作。”然而，本案商鋪評估中，估價人員沒有進行實地查勘；實地查勘的估價人員并非參與該項目的注冊房地產估價師。智豪律師據此向法官多次交換意見，最終法院不得不裁定本案中止審理，再次委托司法機構進行評估，同時采信了智豪律師提出的評估時間節點。最終，第二次評估后房產價值比第一次評估降低了1000萬元。
五、案件結果
本案中，受賄款一部分被揮霍，另一部分被投資詐騙，贓款均無法退出；同時由于家中有兩位重病老人，李某某也無力繳納罰金。在沒有退贓、繳納罰金的情況下，李某某極有可能被判處十四年左右的有期徒刑（貪污賄賂犯罪司法解釋出臺之后），但是通過智豪律師的努力，法院采信智豪律師的辯護意見，減少受賄金額1000萬元、認定自首情節，同時結合李某某的認罪悔罪態度，最終從輕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李某某及其家屬對智豪律師的辯護工作充分認可、十分感激。
六、關聯法律法規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貪污賄賂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貪污或者受賄數額在三百萬元以上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數額特別巨大”，依法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貪污數額在一百五十萬元以上不滿三百萬元，具有本解釋第一條第二款規定的情形之一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其他特別嚴重情節”，依法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受賄數額在一百五十萬元以上不滿三百萬元，具有本解釋第一條第三款規定的情形之一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其他特別嚴重情節”，依法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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